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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十年来，马克·莱姆利（Mark Lemley）作为一名知识产权律师的生活一直井然有序。他是斯坦福大学的教授，曾为亚马逊、谷歌和 Meta 提供咨询。莱姆利告诉我：“我一直很喜欢我从事的领域在很大程度上是无政治倾向的。” 更重要的是，他的民主价值观与雇佣他的公司的价值观完美契合。
但在 1 月，莱姆利采取了一个激进的行动。他在领英（LinkedIn）上发帖称：“我一直在努力思考如何应对马克·扎克伯格（Mark Zuckerberg）和 Facebook 向有毒男性气质和新纳粹疯狂的堕落。我已经解雇了 Meta 作为客户。”这就是 2025 年的硅谷。现年 41 岁的扎克伯格已变成了一个亲 MAGA（让美国再次伟大）的综合格斗迷，他不再那么担心自己平台上的仇恨言论，反而抱怨美国企业界不够有男子气概。他停止了事实核查，并开始在马阿拉歌（Mar-a-Lago）闲逛。
今年 7 月，当我在斯坦福大学他的办公室见到莱姆利时，他穿着夏威夷衬衫，看起来准备度假。在他解雇 Meta 后的半年里，很少有有权势的人追随他的脚步。私下里，他们对他说：“你去吧！”但公开场合，他们却选择了沉默。莱姆利甚至考虑过，如果反特朗普的情况变得糟糕，他自己可能会面临怎样的处境。他说：“我和每个人都谈过，都有一个潜在的退出策略。我能在这里或那里获得公民身份吗？”
对于我们的政治问题特刊，《连线》（WIRED）审视了科技对政府权力的影响以及未来将改变一切的人。对于科技界来说，本应是最好的时代，人工智能的繁荣推动了一切。但硅谷却笼罩在阴影之下。这个群体仍然绝大多数倾向于左派。但除了少数例外，其领导人要么保持沉默，要么积极迎合政府，以此来应对唐纳德·特朗普（Donald Trump）。
特朗普第二次就职典礼上的一个不可磨灭的画面是，在尽职地缴纳了百万美元的支票后，一群果断的科技精英占据了前排座位。风险投资家大卫·霍尼克（David Hornik）是少数几个直言不讳的反对者之一，他说：“商业界的每个人都担心后果，因为本届政府是报复性的。” 所以，硅谷的精英们正在与一个反复无常的政府进行一场危险的舞蹈——或者正如硅谷标志性的风险投资家迈克尔·莫里茨（Michael Moritz）对我说的那样：“他们正在尽力避免被卷入勒索团伙。”
仅以蒂姆·库克（Tim Cook）为例。5 月，苹果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放弃了 8000 英里的旅程，没有加入在中东的总统随行人员。特朗普注意到了这一点。在卡塔尔，总统表示他对库克“有一点问题”，第二天就威胁对 iPhone 征收 25%的关税。不出所料，今年夏天，当我给一些硅谷的高管提供发泄的机会时，很少有人上钩。假期似乎异常漫长。日程安排得如此紧凑，以至于接下来的三周、四周、六周……你说你的截止日期是什么时候？一位以对记者喋喋不休而闻名的首席执行官告诉我，他正在努力“减压”政治问题。他说：“但只要你想谈论人工智能或人工智能代理，请随时告诉我！”
过去，当科技领袖们未能达到他们崇高的价值观时，员工会让他们保持诚实。谷歌员工曾著名地向他们的高管施压，要求他们为多样性而战，并避免军事合同。隐含的威胁是，活动家们可以很容易地在其他地方找到工作。然后埃隆·马斯克（Elon Musk）出现了，他解雇了 X 的 80%员工，但该应用程序并没有崩溃。在整个行业中，多样性努力减少，军事合同增加。在 2024 年 4 月给谷歌员工的一份通知中，首席执行官桑达尔·皮查伊（Sundar Pichai）告诉员工不要“将公司用作个人平台，或为破坏性问题而争吵或辩论政治。”在 Meta 内部，言论自由也不受青睐，那里的……